早先在驻马店的事情,我也没跟他提过。”谢老妈妈怔了半天,就说:“苗老虎到北京来许是有别的事,大概他不知道咱们娘儿俩现在也在北京了?”纤妆叹口气说:“叭盼著他不知道才好;可是他认识的人多,怎能够探听不出来咱们娘儿俩的事情呢!据我看,刚才上咱们这儿来的那个姓冒的,或许是他派来的探子。因为我没听说李慕白认得这么一个人!”
谢老妈妈一听,吓得更傻了,就道:“你这么一说,李慕白也许没走。现在我再到庙里找找他灼。倘或见了他,就求他救救咱们娘儿俩!”说著,张著泪眼望著她女儿。纤妆哭著,想了一会,就说:“唉!妈妈,现在李慕白也不能像早先那样的关心咱们啦!”抽搐了一会,就狠狠地说:“其-稻褪敲缋贤纷永戳耍我也不怕他。这北京城是天子脚下,有王法的地方,他真能够怎么样?至多咱们娘儿俩把命踉他拼上,也就完了!”谢老妈妈见女儿又犯了那暴烈的性情,就急得鼻涕眼泪交流,结果想著还是找一找李慕白去吧。于是不等地女儿答应,就转身出屋,急急忙忙地往丞相胡同法明寺去了。
谢纤娘越想越觉得刚才来的那个姓冒的形迹可疑。事到现在,没有别的法子,只有等著苗振山找到时,跟他以死相拼吧。纤娘卧病多日,身体本来虚弱已极,当下趁著她母亲没在屋中,她打开那只苏漆枕头,将她父亲遗下的那把匕首取出来,就压在褥下。本来纤娘自徐侍郎被人惨杀之后,所有积蓄的衣物钱财,全都被徐家的人扣留了。这漆枕、这匕首,还都是在将嫁徐侍郎之时,因为这件东西和一些破旧的东西,不便携带过去,就存放在她舅母家中,所以如今还在身边。这枕中的匕首,连谢老妈妈全都不晓得。纤娘也几次想到情绝路尽,身世凄凉,不如就以此自尽,但终于是不忍一死,抛下穷苦孤零的母亲。如今,逼迫在眼前的,不是穷困,也不是与李慕白情尽义断,内心上的忏悔;却是这恶兽一般的苗振山,眼看著就要扑到自己的身上,除了相拼或是自尽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谢纤娘躺在炕上,凛惧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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