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著炕上躺著的谢纤娘。只见她脸上虽然十分憔悴,而且有青紫的伤痕,但是眉目之间依然不减秀丽。纤娘此时眼角挂著泪珠,只是呆呆地望著冒宝昆,一句话也不说。冒宝昆看清楚了纤娘的容貌,就出门走了。当时就到磁器口庆云栈内,去找苗振山,就告诉他说,他的逃妾谢纤娘的住处,已被自己给找著了。
单说这时谢老妈妈把冒宝昆送出门之后,她回屋里后就向她的女儿说:“孩子,你也不用发愁了。李慕白总算还惦记著咱们。他离开北京走了,还托付这姓冒的来照应咱们。我看这姓冒的一定比李慕白还有钱。孩子,你的痛也好多了,脸上的伤也不那么看得出来了。明天你挣扎起来,打扮打扮,等姓冒的给咱们送钱来,你也应酬应酬他。只要盼著他能够常来,咱们娘儿俩再托他给想法子。
或是跟人,或是借点本钱再下班子去混事,总要找一条活路见才好。要不然,我这年岁……”说到这里,谢老妈妈想起被人打死的丈夫谢七;又想起女儿纤娘在宝华班那种绮丽的生活和嫁徐侍郎之后,出了凶事,打破梦想,遭官司,受刑罚,财物尽失,以及服侍女儿的病等等情状,酸苦甜辣,一一想起,不禁也老泪纵横,痛哭了起来。
纤娘也伏在枕畔,哽咽著说:“妈妈,你以为咱们娘儿俩,现在还有甚么活路儿吗?咱们是死在眼前了!前几天,李慕白来瞧我的时候,你没听他说吗?那驻马店的苗老头子快到北京来了。苗老头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我爸爸叫他给打死了,我在他手里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受了多少罪!咱们娘儿俩又是逃跑出来的,他不定把咱们恨成甚么样子呢!倘若他这次来到北京,访查出咱们的住处,他还能够饶咱们娘儿俩的活命吗?”说到这里,已然满面是泪,颤抖得几乎连气也接不上,谢老妈妈一听她女儿说是驻马店的苗老虎快要到来了,吓得她连哭也不敢哭了,只瞪著眼说:“真的吗?李慕白是说了吗?”纤娘用被角拭著泪,说:“李慕白亲自跟我说的。他跟那些江湖人全都认得,决不能说假话。再说,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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