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长剑,向城缺处而去;他十多个手下,纷纷抽出长剑,紧随去了。
郤宛心内一声长叹,也不挽留。毕竟兄弟心意相通,却止已先知自己心意,称他为“左尹”而不叫大哥,正显示他不要自己因他是至爱兄弟,故而命他逃走,想不到这一生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兄弟,唯一抗命的一次是在这等时刻。
郤宛忽地沈吟,似乎要下一个重大决定,好一会後,才断言道:“凌石!”
身後众亲将中,一名大汉大步踏出。
这凌石脸容古拙,木无表情,给人一种坚毅倔强的感觉。
郤宛手腕一震,不见如何动作,挂在左腰的“铜凤”宝剑,给他掣在左手中,金剑高指长空,剑身闪闪生光,稳定如石,就像是可以永远保留这个姿态,直到宇宙的尽头。
郤宛望着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虽然在这兵败城破的时刻,仍然不显露丝毫内心的感情,大感满意道:“你即拿我手中铜凤,到内院传我郤宛之命,凡我却氏之人,包括夫人小姐,立即殉身,以免城破受辱。”语调坚决有力,没有分毫转圜馀地。
凌石一言不发,接剑便去。
望着凌石的背影消失在落城的梯阶下,众将神色不变。胜败本就是现实残酷,那时战败的俘虏,大多被充为奴仆,那就生不如死。他们昔日在郤宛带领下,战无不克,今日末路穷途,宁可战死,也不能忍辱偷生。
只有站立一旁,身材健硕的男子,却是面色大变道:“爹!”一对虎目,满是泪水。
郤宛一声断喝,阻止他出言道:“桓度,我以却家之主向你发出旨命,这是你最後一次流泪,此後你只可流血,不可流泪。却氏男儿,绝无软弱流涕之辈。”跟着又喟然一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郤桓度垂首道:“孩儿不孝,终日沈迷剑术,不习兵法,以致今日不能分担破敌之责。”神情懊悔不已。
郤宛仰天一阵长笑,悲愤万状,背後众将何曾见过他这种神态,不禁激起拚死之情。他们对郤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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