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也有,可若我们之中谁最后走了,那他的坟包他的墓碑呢?”
杜巽震大声道:“我既然答应了要做你们传人,自然就不是只从你们手里继承来一身本事,以后谁死了,披麻戴孝的是我,打幡抱罐的人是我,磕头送行的人是我,祭奠烧纸的人还是我。”
麻袍客哈哈大笑:“不孬!”
他催马向前,数十人随即跟上。
“想学我们一身本事,就先从耐性开始。”
为首的麻袍客指了指北方:“我们骑马你走路,你能从这走出去一次就能第二次,我们这次看着你走出去,然后就教你当一个真正的兵。”
杜巽震哈哈大笑:“老了就说老了,说什么是想看着我,你们骑马,怕是因为都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走出去了吧。”
明知道是激将,可数十名麻袍客却整齐的从马背上跳下来。
他们从未认输过,不管是什么都从未认输过,当年隋阳城外数万贼兵攻打了一年九个月,他们就从没有一个人想过认输。
“小子,你记住。”
麻袍客首领牵着马大步前行:“死可以,服不行。”
杜巽震大声回应:“死可以!服不行!”
而此时此刻,那位栖山禅院的大和尚已经走出沙漠,他这数十里沙路都是赤着脚走过来的,连他都觉得有些磨的疼。
微微有些疼也要赤着脚走完这一段路,师父曾经说过他的师父曾经说过,人生不是一条线,而是一段一段的线连起来的,每一段路都有不同的走法,每一段路都要认认真真的走完。
向问知道那说的不是走路,但他还是固执的选择就这样走,因为走过这片沙漠,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赤着脚拎着鞋单纯的去感受脚心痒痒的过程了。
到了沙漠边缘,大和尚松开手,那三匹马似乎犹豫起来,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该往前边有绿色的地方去冒险。
大和尚放手,只是觉得这些马儿也可怜,人藏在沙漠里是因为见不得沙漠之外的光芒,马儿藏在沙漠里是因为人可以骑马但马只能被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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