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
义兄意外身亡的噩耗随着灵柩一同回到玄门,掀起了掌门滔天怒火,却也难以荡平北陆尽头积秽数千年的滔滔恶海。缉凶不得,只能于丧事上极尽哀荣,满山遍谷如倾银雪,彻地哀声,经月不绝。
这般喧嚣至极的哀恸中,反倒让人一时疏忽了本该守在灵堂上的一对母女的踪迹。直到惊觉两人不见,自己一路找寻,好容易才在一带映水长亭畔觅得了仍懵懂不知发生何事的小女孩。
小小的女童裹着一身缟素袄裙越发精致得好似美玉娃娃,正双手抱着盏未点亮的银棱孝字灯笼坐在亭子里发呆。待看到自己才眼睛一亮,脆生生喊了声:“夜姑姑。”
夜菱歌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恍惚,尽力想了又想,才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抱起小女孩,应是问她:“绯儿,你娘呢?你怎么在这儿?”
小玄绯抱着灯笼望向后面的琴楼:“娘在楼上弹琴,让绯儿在这里等着,不要上去。等……”她偏了偏头,似是学语不精,吭哧吭哧接不上下面的话,好半晌才勉强挤出来,“等爷爷……等姑姑……”
“弹琴……怎不曾听到琴声?”夜菱歌至今仍记得那一瞬莫名涌来的通身冰凉,抱着小玄绯飞步闯入了琴楼,却又在门前堪堪停住,抖着手将小女孩放下后才跑上二楼,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房门,随后所有的话就都噎在了喉间,再难吐出一字。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镂刻在残琴断瑟上的铭文历历在眼,素衣女子拥琴瑟倒在琴台上的身影也鲜明如昔。夜菱歌有刹那的恍惚,将义兄嫂并躺在棺中的面容与玄绯重伤昏迷不醒时的孱弱惨白脸庞叠加起来,霎时惊出了自己一身冷汗。猛的睁眼,旧时记忆顿如云烟散去,眼前只余空堂,亦是遍挂白纱素缎,层层如堆雪,在春光中涂抹出了一片凄厉寒凉。
夜菱歌蓦的重重靠在身后椅背上,一半悬心,一半又慢慢将心安放了下去。许久之后,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想要说予谁听,叹息道:“既无死志,便是大幸。事无大过生死,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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