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退,她真怕丢人。她身上很多事都不能说。
忽的打了个嗝儿,酒劲往上一冲,她脱口而出:“喝就喝!”
于是,大宗主又给她斟了一杯。
绢布冷眼看着,看这个老登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哼,敢害扈轻,我就放冰魔!
第三杯下肚,扈轻只觉得有个恶劣的小人儿举着火把在自己身体里到处给老房子点火。烧得晚节不保。
她眼神开始发直,岔开腿,两手耷拉着,对着空气呵呵呵。
第四杯下肚,她胳膊压在膝盖上,整个人低伏,单手捂脸,呜呜咽咽。
第五杯,她一踩凳子蹦到高高的屋顶上,像个猿似的双臂吊着屋顶奔跑,大宗主开始担心她拆他的屋顶。
五重了,要不,不喝了,效力应该也够。
谁知她突然蹦跶下来,抓起酒坛闷一口。
泪流满面。
大宗主赶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接住酒坛。
扈轻蹲在桌上,两手支着桌面,哭哧哭哧。
大宗主没忍住,问她:“你哭什么?”
他想听点儿八卦。
扈轻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呜呜呜:“难受啊…难受…太难受了…”
大宗主挪挪屁股:“为什么啊?”
扈轻:“难啊…太难了…”
大宗主再挪挪屁股:“怎么难了?”
扈轻:“老天爷不是人啊…祂不是人啊啊啊…”
大宗主忍不住看了眼天,这话,也不假。
倒酒,端过去:“喝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可不是嘛,这第七杯下肚,扈轻不难受了,可大宗主难受。
她站在桌子上放声高唱:“滚滚长江东逝水——滚滚长江东逝水——滚滚长江东逝水——”
翻来覆去就只这一句。没一个字在调上,尾音拖得很长很长,所以尤为的刺耳。胳膊甩来甩去,好像在学什么人,但——画虎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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