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勤奋的人,多数都很珍惜早晨。能比别人早起半个时辰,挑桶水也好,犁分地也罢,积少成多总会让日子殷实起来。
当然,早起的也绝非仅仅是勤劳的农人而已。
刚过卯时,初夏的天色也不过是蒙蒙亮,从四平镇里蹄声嗒嗒,走出一头白嘴、白眼、白肚皮的小毛驴来。这驴儿身子并不大,瞧来甚是老实可爱。驴背上斜坐着一个书生,头扎方巾、宽袍缓带,岁数不大,眉清目朗,只是这时微蹙眉头、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想来正为什么妙联绝对苦苦吟咏。
那书生催驴出了镇子,来到镇边的树林里。这树林平日少有人来,极为幽静,正是冥想读书的好去处。那书生四下里一望,便走到树阴格外浓密的一处。
那毛驴来到林中就不挪步了,只顾低下头来啃草。书生连连催动,这才多走两步。那驴子四脚便如钉在了地上一般。
那书生竟不下地,只把两脚一收,便蜷着踏在了驴背上,接着慢慢直起腰,张开两臂保持着平衡,就这样站在了驴背上。
其时旭日未升,林中晨雾弥漫。树木葱茏,野花繁茂,一只黑驴的背上站着一个白衣的书生,微风吹过,书生大张的两袖飘飘然,颇有出尘之意。这场景,诡异之中带上了三分凄美,荒唐之中自生了两成浪漫。若有其他人看见,只怕足以记上一辈子。
却见这书生自腰间一摸,抽出一条黑灰的带子,往上一抛,带子的一端穿过他头顶上的树杈轻飘飘垂将下来。书生接住了,两端凑在一起,挽了个结,随即探头入环。手上忙完,脚下用力一踏,驴子吃痛跑开,这书生顿时把自己吊在了树上。原来他竟是来上吊的。
人一吊在树上,气息顿时不畅,受求生本能的驱使,那书生自然而然地手刨脚蹬起来。蹬了没两下,失了腰带束缚的裤子便陡然脱落下来,一路滑到脚踝上。风一吹,袍角扬起,便露出书生又白又瘦、生着稀疏汗毛的两条长腿。
书生虽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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