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士绅富户短了个进项,浙江又还没有提升官吏待遇,莫非抚台是希望我等能助他?”
“且看他从余姚回来后怎么说吧。秋粮已近尾声,抚台若要有所安排,差不多要开始了。”
绍兴府余姚县,王守仁的老家。
他之前虽然在江西讲学,但现在守孝,还是又回到了余姚。
“一别年余,伯安孝心令我动容,何以憔悴至斯?”严嵩一脸关心,“陛下时常担忧,还望伯安养好身体啊!”
王守仁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因为守孝,只是这一年多来,潜心研究陛下那天、物、人三理之说。心力耗费颇多,寻常也不修边幅,抚台见笑了。”
“不知伯安可有所参悟?”严嵩很在意这个,诚恳地行礼,“如今陛下已于万法馆中延请诸多供奉钻研物之理,这学问大道,唯伯安能专心钻研。我等却是事务繁多,无瑕深思。”
王守仁继续摇头苦笑:“称不上有所参悟,陛下此说,与我此前所学其实颇有相左之处。理学名家固可轻易将心学见解容纳进去,我倒反而像是曾经走入歧途……”
这就是王守仁现在越来越憔悴的原因:他对于自己心学大道的信心受到了冲击。
心学被视为异端末学,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心学的唯心。而朱厚熜提出的这天、物、人三理之说,分明还是认可“天理”的唯物、不因人心而变。
乃至于,天理的唯物属性会通过物理表现得一览无余。相反,心学的致良知之法、知行合一的要求。反而不能再随意“依心所知而行”,要遵循、适应物理的不变,要有一套新的人理阐述。
难得严嵩来了,王守仁抓住这个机会留下他好好请教了一下国策会议上他们对这学问曾发表过的看法。
严嵩确认了他似乎真的还没能有一套全面阐述,随后才问他:“伯安就在余姚,日本使团争贡劫掠之事就发生于宁波、邵兴之间,伯安为何不曾上奏言其事?”
他指的是参策离京时获赠的密匣。
王守仁叹了口气:“浙江诸事皆有任官,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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