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药材了,只要挑老主顾交易,派个眼力好的掌柜去,还能都进了假药了?用得着你这个当家的事事亲自奔走,一走就是十多天……”
庚员外一听“十多天”,颊肉便是微微一颤,他瞟了一眼夏浔,见夏浔似乎没有注意,忙陪笑道:“是是,其实也没几天,孩儿还年轻,做事该勤快些的。”
老人双手重重一拍扶手,怒哼道:“勤快?一家之主去干小伙计的活儿,这叫勤快?没事做的时候多陪陪你媳妇儿,成亲这么多年了,连个屁也没见你们生下来。整日价就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以利交者,利尽则交疏;以势交者,势倾则交绝;以色交者,花落而爱渝;以道交者,天荒而地老。交朋友要当心,别把一些不三不四的狗肉朋友往家里领……”
咦?这怪老头儿说话还一套一套的,看样子肚子里有点墨水啊。
他激愤捶椅的动作大了些,头发向侧微分,隐隐透出颊上似有刺字,模模糊糊的却看不清刺的是什么,夏浔心中一动,庚父……莫非是一名罪囚?如果是这样,他披散头发的奇怪模样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了。旁边彭梓棋听那老人指桑骂槐,不禁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声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夏浔横了她一眼,彭梓棋马上扬起了下巴。
庚员外被老子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应道:“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孩儿陪杨公子去后面坐坐,回头再与父亲说话。”说着火烧屁股一般,拉起夏浔就走,庚父在后面重重地哼了一声,低低咒骂一声:“不成器的东西!不成器的东西,有辱祖宗门风啊!”
彭梓棋站在一旁,沉默片刻,竟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书房就在花厅里边,是外间的一个小套间。一般大户人家的这种内宅会客之所,都是这样的建筑布局,饮宴之中可以让人用以暂时歇息,也可以主人写封书信、处理帐簿,或者兴致大发,与客人吟诗作赋,也可在此办理,因此书房中有书桌和文房四宝,旁边还有一张无需屏风隔断开来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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