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翊公忿声大作,我不敢狂言无错,只是没想到竟会连累到叔父你们。原本纠纷挑衅事起于我,理当负荆请罪,但事情之中另有曲隐,叔父你想来不知……”
李泰又兴致勃勃的把长孙家那点糟心事讲述一番,并略涉及大行台对此谋计,转又一脸无奈的说道:“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是旷谷荆棘,该要如何了断,已经不取决于我,也不取决于冯翊公。即便我肯登门致歉,这件事也没有善了的余地了,希望叔父你能体谅我的苦衷!”
李缋在听完之后,一时间也是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
他当然知道长孙家兄弟是有些隔阂,但却没想到隔阂竟然已经这样深重,半晌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子彦于户虽然憾失掌祭,但论齿总算居长,家势大计弄作玩笑,还有什么面目去拜先人!故上党王虽然私德有惭,但观子彦入世所为,若是以之为嗣,家计恐怕更加萧条啊!”
李泰听到这话也是一乐,他之前共大行台、和表兄们之间都有讨论长孙家这狡兔三窟究竟是谁操作的,全都比较倾向就是长孙子彦。
不只是因为长孙子彦最嫉恨长孙绍远夺了他继嗣之位,更在于长孙子彦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跑路先锋,其所临阵脱逃的事迹不止一桩。
李泰之前辱骂赵贵是贼军之向导,但跟长孙子彦相比,赵贵起码也是列阵交战、打不过了才跑,可长孙子彦简直就是望风而逃,根本不给敌军与他交战的机会。
“这件事,我觉得李散骑你也是思虑过于深重了。此世并非承平世道,人也不可独恃门荫谋生。但得志力不贵、时运相加,即可卓然成器。嗣或不嗣,也不足以毁人一生。”
崔谦在一边开解李缋,并指着李泰说道:“譬如阿磐,他孤身行入关西,全无人势依仗。但只短短年余光阴,于事中健壮让许多痴长之类都大惭不及。李散骑你今为别人家事忧困,或许来年其门家势还要仰仗这不得亲长爱护的少辈担当。待到那时,是贤是劣也不由两三口专断,人眼舆情自有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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