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曾浩这小子摆在地铺上,张砚靠在边上照顾了许久,后半夜才合眼眯了一会儿。严格来说曾浩喝那么多,醉成这个样子也很正常。至少入夜之后就没怎么折腾了,老老实实的呼呼大睡。
天刚蒙蒙亮,从下午就开始睡外加一整夜的曾浩酒彻底醒了,或者说是渴醒的,从地铺上翻身爬起来,摸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三碗水灌下去才长呼了口气。
“醒了?”
“啊?哦!醒了!”曾浩还吓了一跳,扭头见是张砚才回过神来,那些之前酒桌上的壮举也才袭上心头,一瞬间本来因为醉酒后略显苍白的脸就变得有些红,想起自己那醉酒的模样怕不是要被张先生好一阵取笑?
不过张砚却没想曾浩以为的那样取笑他,人帮忙挡酒,这份人情得认,怎能取笑?
张砚利索的把地铺简单的卷起来,然后起身对曾浩说:“走,去挑点水回来。昨天给你冲洗吐的东西都差不多用完了。”
“啊?先生,那我来我来......”
天色才开始放亮,时间尚早,猪嘴巷里早起的人却已经不少了,大水井那边人最多。打水要稍微排队等前面三两人。
张砚背着手站在边上,曾浩挑着担子和两只空桶在排队。看着面前这老实的娃儿,张砚笑了笑,决定指点对方两句。
“这些天在廊源这边可有学到些什么?”
曾浩先是一愣,旋即莫名有些紧张,心知这应该是张先生临时起意的考较了。想了想才开口说:“回先生的话,这几日在木器铺里帮忙,别的不说,单就轮椅的道理倒是学了个全。觉得其实轮椅只是表象,多了些轮子而已,真要用在别处其实也万变不离其中。”
这番回答还真让张砚颇为意外,他本以为曾浩跟着罗长山进学多年,会受到杂学一脉封闭的学派观念的影响,看待问题会局限在具体的事物上,而缺乏拓展的思维。可如今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对方。也有可能连同杂学一脉也并非外界所表现的那么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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