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着她的眉眼,嗓音是一贯的从容,“方便的话,把帽子摘了。”
安桐犹豫了两秒,还是照做了。
如此,小姑娘终于露出了全貌,容慎也得以更全面地观察她的状态和表情。
男人在看她,安桐则平静地与他对视。
可能她自己并不知道,由于经常戴帽子,导致她头顶的发丝有一圈明显的压痕,再搭配几根起了静电竖起来的呆毛,越看越有点惨兮兮的味道。
惨是惨了点,但确实够特别。
做事特别干脆,气质特别消沉,样貌也特别出众。
这些特质加起来,安桐足以称之为独树一帜。
唯一的缺点,年纪太小,眼界略浅。
容慎摩挲着紫檀手把件,别有深意地审视着安桐,“拖了三年才来接受治疗?”
安桐很轻微的耸了下肩膀,“还得活着,不是么。”
如果没有那场生离和死别,如果没有情感剥离症的困扰,她可能也不会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求生欲望是本能,除了进行治疗,她别无选择。
“生离死别是人生常态。”容慎姿态随意地靠向了椅背,循循善诱:“若是你自己不肯放下,任何疏导都没用。”
这番话,不可避免地安桐产生了情绪波动。
安桐目不转睛地望着容慎,良久,问道:“那如果他们是因为我……”
男人缓缓勾起薄唇,声线透着能安抚人心的稳重踏实,“自我谴责除了增加负罪感,其实毫无益处。不管生离死别的是谁,安小姐,我们都要相信……生死有命。”
这个逻辑,堪称完美。
但细细琢磨,又似乎有违道德,且不近人情。
安桐心理背负了三年多的负罪感,被他说的一文不值。
可笑的是,她竟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面前这个不知年长她多少岁的成熟男人,明明不像传统意义上的治疗师,说出来的话却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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