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徐州城,确有几分峥嵘气象。
城墙之外,是纵横交错的河道、港汊。河面上桅杆如林,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舰船。偶有几艘战船帆桨并用,缓缓开到城北,耀武扬威一番之后又调整船帆,顺流返回。
这是在警告,好嚣张的贼子!
作为徐州行营北面招讨使,葛从周并没有如周本、张廷范所想的那样静等淮人撤离。事实上他还是努力过的,但这个鬼天气,火攻无效,身边又没有制作砲车的工匠,很难对付得了淮军水师。
况且即便人家的水师不来阻拦又如何?造浮桥之时,一举一动都在守军眼皮子底下,若在渡河之时被人半渡而击,损失可就大了。再退一万步讲,成功渡河了又如何?那泥泞的土地,根本跑不起来,当军士们艰难踟蹰的时候,只会成为对面箭失的活靶子。
大范围迂回包抄也没用。以这个行军速度,一天走十余里都算快的,有那工夫,人家早撤完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跑路。撑死了在撤退尾声的时候,抓住淮人急着撤退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吓得他们自乱阵脚,抓住一点尾巴。
“徐州一下,一时半会多半还走不了。”葛从周说道:“徐州必然遣人留守,弹压地方。淮北或还有城池未克,须得我军南下。”
“留守徐州的好事可轮不到咱们。”贺德伦笑道:“定然是义从军分驻徐泗各重镇了。龙骧、龙虎、拱辰、捧日、捧圣五军,还是劳碌命。最迟秋季,大部就得南下。若杨行密没有从泗州撤军,还得汇集诸军围攻,难哪!”
杂牌军就是杂牌军,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打完这仗,说不定又要抽调“有功将士”若干,补充夏王嫡系部队的战损。而这些有功之士,一般都是勇勐善战之辈。上次在兖州已经抽出一批了,诸军不说伤筋动骨吧,也实力大损,至今未恢复元气。
再这么反复抽调几次,龙骧诸军怕不是要被折腾散架了——骨干没了,光靠那些傻呆呆的普通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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