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瞧去,过往的奢繁已是消失不见,只有处处杂草,荆棘丛生。黑烟即是起於布满杂草荆棘的后院中。柴火堆积,燃着火,一个锅架在火上,锅中的水刚被煮开,泛起来些肉,却细细一看,那肉分明是人的一截手臂。火堆旁边,随便丢着两三个裤骷髅人头。围在锅边蹲了三四个人,个个骨瘦如柴,盯着锅中人臂的眼睛,透出恶狼也似的森森绿光。——也不知这锅边的人,与那锅边的人头,又哪个是宅院的的旧主!
去年从四月旱到冬季,一边是没粮吃,一边是李傕、马腾等纵兵劫掠,加上从洛阳被迫徙来的民口,达数十万之多的长安百姓,要么饿死,要么死在兵士刀下,要么弱者入了强者腹中。
这长安,如何还是人间?已近鬼蜮!
黔首不得活,就是天子也常挨饿,但凉州军团的高层们,仍还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长安城西,未央宫北的北阙甲第,是长安城中一等一的贵族居住区,能在此居者,无不达官显宦。只不过现也已多空。一处里外,有两队兵士值守。此个里中,住的是李傕的几个党羽。
贾诩便在此“里”中住。
夜渐二更,贾诩的书房亮着灯。雨水打湿了窗棂,沙沙作响。窗纸映出两人的身影,这两人相距不远,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正在小声的说话。两人一个是贾诩,另一个他的长子贾穆。
虽然对话的声音小,料是怕在这夜深人静之际,传了出去,被人听到,可是贾诩的脸上却满是掩抑不住的怒色。他勉强忍住拍打案几的冲动,握拳恨声,说道:“竖子也!不足与谋。”
却说贾诩为何事生气?自然非为别事,即是李傕杀了樊稠此事。
李傕杀樊稠之前,和郭汜通过气,但没有与贾诩说。
——这是因为李傕知道贾诩一定不会同意他这么做。贾诩一向来的方针是大家都是凉州人,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只有这样,才能抗衡朝中群臣和关东诸侯。往昔里,贾诩没少苦口婆心地把自己的这个观念灌输给李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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