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声响,传出老远。
路上携老扶幼的逃难百姓,忙不迭地朝两边散开。
路边是田地。
昨晚刚下过一阵急雨。田间土地泥泞。有的孩童一脚陷入泥中,拔出脚来,草鞋没了,顿时大哭;有的老人体力不支,被近处的其他难民推搡摔倒,等起身时,满身是泥。
有人把黔首、万民比作是羊,观此眼前的景状,真是再恰当不过!
却说辛瑷与数百甲骑,不去看那田间的百姓一眼,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方与城门。
城门口,十余个著百姓布衣、浑身是血的汉子,各提刀剑,立在门边。
一人身材壮硕,是此十余人的头领。
辛瑷马到跟前,认出了他来,可不就是任犊?
任犊不仅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脸上也是遍布血污,他呲牙一笑,冲到了近前的辛瑷大声说道:“鹰扬,你来的晚了!方与县尉,与一个叫什么张希的山阳郡吏,皆已被我杀了!这方与城的守卒,真是不耐打,我等不过才杀了三二十个,他们就溃败哄逃了!”
“鹰扬”,是辛瑷现下的任官,乃是鹰扬将军之简称。
任犊现任的官职尽管不高,只是个别部司马,但他是荀贞昔在西乡时的旧人。
瞧在这层关系尚,辛瑷对他客气三分。
辛瑷兜住急行的乘骑,在任犊前边转了两圈,说道:“是么?”
任犊想起了什么似的,慨叹地说道:“方与的守卒虽然不耐打,那个叫张希的山阳郡吏,倒是还有些胆色。鹰扬,你知道的,主公素来求贤如渴,爱才如命,此番来取方与,主公事前对我亦有叮嘱,叫我不可妄杀秀士;故是,我先是擒下了他,好心好意地加以劝降,殊不料他骂不绝口,竟是宁死不降。”
说到这里,任犊摇了摇头,私对张希的一意求死不可理解,然后说道,“他这等污言秽语,实在不像话,如何能让主公听到?我只好把他杀了!”
辛瑷心中了然,若是通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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