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遍。
程偃勃然大怒,“呸”了口,说道:“武贵这个老婢养的!算个什么东西!”他一恼怒,脸上的伤疤不知是痒还是怎么,总是下意识去挠,挠了几下,又道,“不瞒你,荀君,俺早就看他不惯!以前,他总是去找阿褒博戏,赢了,一个钱不肯饶;输了,每次都赖账!大丈夫岂能如是?也就是阿褒了,脾气好,不和他一般见识。换了俺,早打死这老婢养的了!”
亭卒低微归低微,到底占了个“卒”字,吃的是朝廷差饷,有捕人的权力,程偃的脾气,不敢“傲上”,却也不致“欺下”,若碰上许仲这样的人物,他自然钦服,但对上武贵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无赖,他实在鄙视。他问陈褒:“阿褒,你说对不对?”陈褒嘿嘿一笑,不接口。
荀贞说道:“你们和他有过来往?”
陈褒答道:“同在一亭,低头不见抬头见。早两年有些来往,近年来甚少见面了。”
谈谈说说,来到了王家,大白天的,院门紧闭,两棵桑树隔着粉刷的墙壁露出枝桠。
里长有眼色,抢在程偃、陈褒前头敲门。好半晌,院内有人怯生生问道:“是谁?”
里长答道:“亭长荀君来了,开开门吧。”
王妻打开院门,荀贞见她已换上了粗麻孝服,上衣处缝了一方没有缉边的“衰”,额头上绑了条麻布,梳了个直髻,以一根尺长竹子做成的箭笄来安结,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两只眼红肿得跟桃子似的,刚从门内出来,就跪在院中行礼。荀贞拦不及,也只好由她,等她行完礼起身,诸人回了半礼。
在秦干、刘儒勘验过后,王屠的尸体已被送回。
荀贞瞥见堂屋内放了一个棺椁,问道:“可丧了么?”人死后公告於众,是为丧。王妻哭坏了嗓子,声音嘶哑,答道:“昨日已经丧。”眼圈一红,又有泪水滴下,说道,“可怜贱妾家亲戚多病故,说是丧,也没几个人会来。”
时人视死为生,凡下葬多为厚葬,丧家以来宾多为荣。十年前,荀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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