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水花儿很快地就会平静，一切将会复归如初。六指他们房间里的灯光还没有熄灭，也许宁巧仙还没有入睡。在灯熄人睡之后，他的生命也将与此同时永远地熄灭了，死去并不害怕，死去是埋葬害怕的最佳手段。
周雨言抬起脚，扑向了秋水。
周雨言并没有扑进水面之中而是栽倒在地上了。
惊魂未定的周雨言似乎刚从睡梦地里走出来，第一个感觉是，他没有死，他跌坐在柔软之中，他发觉，他的腰被人紧紧地搂着，他回过头去一看，搂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巧仙，他整个儿地倒在宁巧仙的怀抱中，他的脸几乎和宁巧仙的脸贴在一起。他极力想挣脱却挣不脱，他像孩子似的在宁巧仙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宁巧仙轻轻地哎哟了一声还是没有松手，周雨言感觉到灼热的血珠从他的齿痕间渗出来了，他攥住了宁巧仙的手腕将头埋在宁巧仙高耸的奶头之间的凹处，潸然泪下。他伤心透了。宁巧仙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在他凌乱的头发上抚摸，这种轻轻地抚摸，这种无比疼爱地抚摸着的姿势和祖母对他的抚摸一模一样，他在宁巧仙的抚摸中放声哭了。宁巧仙将他紧揽在怀里伸出舌头舔动着他面颊上的滴滴泪珠和满腔难以诉说清楚的复杂情感。女人用柔软而湿润的舌头驱赶着周雨言心中的伤感，周雨言的麻木一旦被感情用舌头卷走就十分清醒，他一把推开了宁巧仙，说道：“你快去报告，今晚上他们准备暴动，要杀人，杀民兵，杀六指和你。”
“谁？谁要杀人？”
“马绪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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