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雨言仿佛又被六指队长击了一板凳,他的眼前一片昏暗,恶臭的青泥在他的心里翻腾着,他只想呕吐。恶心,极其恶心,可什么也吐不出来。周雨言吩咐自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什么也没有看见。周雨言丢下农具回到了家中,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双手狠劲地揪住头发,他对自己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什么也没看见。当人们将羞耻视为玩物的时候,羞耻本身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可是,周雨言心中培育的那个羞耻感是不容阉割的。
夏双太明白,夏全华明白,六指队长他们全都明白,他们惩罚的不是地主婆白玫,他们惩罚的是“异样”的白玫,是“特殊”的白玫。许多年过去了,松陵村在变,这个世界在变,白玫的“异样”和“特殊”没有变,她的“异样”和“特殊”没有被松陵村同化。白玫的气派白玫的性格白玫的素养包括她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完全是白玫式的,而不是松陵村人所共同具有的。她和松陵村人截然不同,不论走到哪里都烙着一个十分清晰的白玫。她的“异样”和“特殊”使松陵村人暗暗地佩服,同时,悄无声息地树敌于松陵村,使松陵村人围剿的欲念蓄谋已久。作为一个松陵村人,你的言谈举止你的穿衣吃饭你的行为准则和思维方式都应该是松陵村式的,而不该是白玫式的。白玫的“异样”和“特殊”无声地威胁着一些松陵村人也无声地征服了一些松陵村人,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情感不自觉地因白玫而“白玫”化了。你不战胜她,她就战胜你。松陵村人的精神空间必须被无产阶级思想所占领,而不能被白玫所侵袭。因此,夏全华夏双太以及六指队长他们对白玫“异样”和“特殊”的砍杀是有明确的目的的。
白玫再也跑不动了,她木然地躺倒在恬不知耻的冬天里。白玫那圣洁的肉体像一把手电筒,照亮了黑夜里的丑陋和肮脏,照亮了黑夜里的阴暗和沉重。夏双太过来了,他一展脚在白玫裸露的臀部踢了踢,说道:“起来,快起来,耍什么死狗?”白玫微闭着双眼,她在不停地喘气,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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