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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莎贝(10 / 12)

大量的头发——你以为我有胆子在十八岁的女孩子面前脱掉衣裳?”

她发嗔地拍打我的背脊。

我留下她应得的费用,然后穿衣服。

她数着现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她问。

我摇头。“我不需要朋友。”我说。

“你不像那么冷淡的男人。”她说:“还会再来?”

“要来的时候,总还是会来的。”我说。

她很聪明,不再多问。

后来我没有再去她的寓所。

衣莎贝在疗养院住了一整年。

有一段恶化时期,她连父母都认不出来。余太太披头散发地来找我们,求我去看衣莎贝。我上楼把自己锁进书房。余太太终于离去,妻上楼来。

“你的手——”她说:“纱布,血……”

“杯子碎了。”我淡然说:“玻璃割的,不碍事。”

妻看牢我很久。她说:“廿五年的夫妻,家豪,而其实我一点也不懂得你。”

我继续喝拔兰地,我喝得很厉害,我害怕有一日我不能够再动手术,因为双手颤抖得很厉害。

一日半夜,妻问我:“你爱衣莎贝吗?”

我说:“我深爱她。”点头。

“你是那种世俗的人吗?我不是。”妻说。

“我不知道。太迟了,开头我不敢,现在是太迟了。”

一年后,衣莎贝自精神病院出来。余家带着她移民往美国加州。我以后都没再见到衣莎贝。

每年她生日那天,我都会惘然的想,她又长大一年,她可有聪慧一点?

然后有一日摊开报纸,妻说:“看!”

我们读到一段结婚启事,衣莎贝结婚了。

隔不多久,我们辗转得到衣莎贝的一张彩色婚照:余氏夫妇笑得合不拢嘴,新郎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年青人,充满书卷气。我呆视照片良久,衣莎贝美丽得像安琪儿一般,白色的婚纱扬起,漆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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