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星期我都出去跳舞吃饭,不是在别人家中开派对,就是在夜总会中喝香槟,忽然之间我觉得自由。
各有各的好处,跟牢一个男朋友,有种亲昵,熟络,安全。常常与不同的人约会,自由,轻松,没有责任,享乐的时候是完全观感上的,毫无心事。
心底下我会闪过乃明的影子。在很底下,很黯然的,然那——像在大雨中看到男孩子为他的女朋友打伞”半边肩膀淋得湿透——像夜半梦回,有心事要说,不知道找那一个才好。
一月五日,我正在梳洗预备上班,电话铃响起来,我去接听。那边是乃明。
“乃明?”我一嘴的牙膏泡沫,“好吗?”
“为什么一连七八天都找不到你的人?”
“什么意思?”我愕然。
“我日日夜夜打电话给你,没人接听,你的节目这么多?”
“你怎么了?你发神经?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没有资格-?”
“当然没有!你走之前又没有搁下三年的米饭钱给我,我干么要听你的?你真好意思,前年九月去的,到今年一月份才打电话来,我见了你面还未必把你认得清楚呢,真滑稽!”我怒气冲冲的放下电话。
走到楼下看见小张站在那里。
“小张!”我诧异,“你?”
“是,来接你上班。”他说。
“我自己有车,你何必麻烦?”我笑。
“这是早上唯一可以看到你的机会。”他坦白的答。
“真的?”我把手臂伸进他臂弯里。
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我现在心情不一样。我问:“小张,假使很远的地方,有个朋友打电话来质问我假期在什么地方玩,我该怎么答?”
“很远的地方。多远?”小张问。
“加拿大。”
“朋友是男是女?”
“男人。”
“叫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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