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褶。才比我大两岁便似大了十岁八岁。
她打一个呵欠。
“你搬来住?”她问。
“不,我仍住自己的家。”
她刚开口,我刚预备接招,梅姑姑在我们身后出现,她说:“哈拿,你爹醒了,快上来。”
我马上跟她上楼。
就她一个人正视殷若琴的病,我对她不禁好感起来。
老人醒了。
他巍颠颠伸出手,“哈拿?”
他比我想象中起码老二十年,我看着他忽然害怕起来。
我想到照片上的粉艳红是那么明艳照人一一她凭什么看中他?没道理。
梅姑姑说:“你爹要握你的手。”
我假装没听见。
“哈拿,”老人恳求我,“走近一点。”
房间的光线很暗,我只得走近一步。
老人-着眼,集中精神注视我,忽然他像见了蛇蝎一样地跳起来,“你,你,艳红,艳红!”
梅姑姑连忙上去按住他,“她是艳红的女儿。”
我颇为耸容,啊,他一直记挂她。
如果这次来见他的是马大,恐怕他更加要吃惊,马大更像。
“你叫哈拿?”他停停神,虚弱的问。
我点点头。
他长叹,“哈拿……”他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我亦无语。
“哈拿。”他又叫我。
我伸长耳朵听他,但是他又没有下文。
他哭了。
我非常震惊。孩子哭,女人哭,甚至是青少年哭,都可以忍受,但是老人经过无数风霜,包括战争,已在死亡边缘,一切喜乐哀怒都应看通看透,还有什么事可以令他们落泪?
我不期然伸出我的手,去按住殷若琴的手。
他的手很冷很瘦,像只大鸟爪。
这难道是歉意的泪?
护士扶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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