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四海沉吟,其实他心中早有主意。
跟着柯德唐,不过是个家僮,日后连管家的身分都攀不上,不如在外头自生自灭的好,华人地位虽然不高,但关上门,至少可以做自己的主人,不必先生长夫人短。
于是他婉转他说:“听说渥太华的天气更严寒。”
柯德唐当下明自了,他笑笑说:“四海,相信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温埠糖业大王班治文罗渣士是我好友,我会托他照顾你。”
“谢谢你,柯先生。”
“四海,不必客气。”
在得胜洗衣,他是他自己的老板。
那一夜,有华工找上门来。
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就是罗四海?”说的是奥语。
“系,我系罗四海。”
那人自口袋摸出一封已经团得稀绉的信,“罗四海,你愿意付十块钱来换这封信吗?”
四海讶异,“什么信值十天的工资?”
那粤人咧开嘴笑,“你舅舅陈尔亨说是你母亲的信。”
四海一听,连忙伸手,“值,值,把信给我。”
那人接过钱,笑嘻嘻走了。
四海把信压在手掌中,鼻梁骨如中了一拳,酸涩不已,他颤抖着手折开信读。
“吾儿四海如见……”才看第一句,豆大眼泪炙热地滚下脸颊。
近三年来,他第一次得到家人的音讯。
舅勇总算不负所托。”
他母亲告诉他,乡间生活还算过得去,叔伯们自四海离家后,多少生了点善心,颇肯接济孤儿寡妇,弟妹们身体健康,十分听话云云,她叫他不必牵挂,还有,他托舅舅带的三十元,也已收到。
三十元!四海明明给了一百元。
陈尔亨死性不改。
他躲在一角,把家书读了又读。
他的黑人伙汁同红人伙汁说:“老板怎么了,拿着一封信,先是哭,哭完又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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