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睡眼惺忪的在江堤上走着,在澡堂里躺了一晚上,潮气骚的他浑身的骨头疼。他的头昏昏沉沉的,昨晚的骚动已经消失了,被江风吹着,不仅没有清醒,反而有一股想作呕的感觉。
一边的太阳刚刚升起来,他往码头趟去,今天还是要做苦力。却忽然见前面的堤岸上,围着厚厚的一圈人。
陈皮本能的往路的里面靠去,避开人多的区域,他能受得了臭味,受得了霉味,但人扎堆在一起的气味让他作呕。走的靠近了,一阵江风吹来,他却挺了下来。
风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人群窃窃私语,陈皮拨开人群进去,就看到堤边卡着一艘渔船,码槽带人正在船上查探,满船的血顺着船舷一条一条的挂下来。陈皮眯起眼睛,看到了船上横着几具尸体,他能看到头颅被割下了,脖子处的脂肪翻出,被风吹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变成了番薯烤酥之后的颜色。
血泊中,能看到白嫩的躯体,那是一具半裸女尸,在黑色的血中,露出的白色,白的犹如羊脂一样。
陈皮听着边上的人的议论,大概知道了什么事,他瞥了一眼那具女尸,耀眼的白色仍旧让他心中有些躁动,刚想离开,他忽然看到在船的边上,呆呆的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子。
是那个春申,他看着码槽指使人搬运尸体,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他的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罐子。
命还是真是硬。陈皮心想,转身走开了,他看着江面,发现堤上随处可见的当兵的都不见了,难怪水蝗忽然回来了,长久没有出现,肯定要杀人立危,自己没有切过人头,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那么费事。
想着陈皮忽然发现自己的木板忘在澡堂了,只得悻然的回去取。
这一日码头上就没多少人了,纤夫们都不敢出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会在汉口传开,漕运的消息今天傍晚就会到上游,很多船会在上游的码头直接卸货走陆路绕过这一段,明天的活儿肯定会更少。
人少货多,陈皮打了两趟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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