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珍被唐星宁的反问问住了，愣在原地。
凭什么？
儿女接受父母的跪拜，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唐星宁始终冷漠地坐着一旁，看了一眼柔软的地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就在岑以珍想继续晓之以理的时候，唐星宁突然堵住了她的话。
“景元风是您的儿子。您要我救他？”她平铺直叙地重复了一遍岑以珍刚刚的话，不掺杂一丁点的个人情绪。
岑以珍迫切地点头，哀求的神情挑不出来一丁点的毛病。
唐星宁垂眸，看着自己纯白的戏服，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句：“那我呢。”
景元风是她的儿子，那自己呢。
这么多年，究竟是谁承了谁的恩，谁又负了谁。
岑以珍不觉得在唐星宁这么说，很可笑吗。
“你……你当然……”岑以珍变得有些支吾，身子挺了起来，微微前倾，想要抓住唐星宁的手，却被她躲了去。
唐星宁把手挡在前面，打断她的话：“当我躲在景家的角落里，被佣人轻视嘲讽的时候；在爷爷病危的时候，我在小镇上被鞭打唾弃的时候，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时候，这25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她的身子往后缩着，却始终僵直，没有靠在椅背上。
她目光飘忽着，用力地眨了好几下，才缓解了一下眼睛的酸涩。
她说的每一个时刻，都希望能有一个呵护她的长辈出现在她身边，但是渴望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她曾经自卑，灰暗，瑟缩，乖巧懂事却始终不能得偿所愿。
她倒希望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会有希望，也便谈不上失望。
“岑以珍，你以为你跪我，我就会心软吗？”唐星宁梗着脖子，叹了口气，微微仰头，“在你心里，我理应大度，不斤斤计较，但是，我做不到以德报怨。”
岑以珍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唐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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