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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2 / 7)

“喂,有回信吗?——乖孩子,真聪明。”

他飞奔过来,兴奋地说道。

滋干后来才知道,当时自己成了母亲和平中之间恋情的传递者,自己被平中利用了。但是在母亲身边伺候的侍女们和被歧早就知道此事了,攒歧同情平中,教给平中这个联络方法的也许就是她,因为滋干记得后来又给母亲看胳膊上的字时,被歧不仅在场,而且是她给滋干擦掉的,一边擦还一边说:“擦掉真可惜。”

滋干记不清在胳膊上写了几次字,只记得还帮平中带过几次信。滋干把信交给母亲,母亲有时回信,有时不回,渐渐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动情了,甚至偶尔流露出厌烦的神色,以至于滋干觉得为平中带信成了一种负担。而手中也渐渐不再来了,不久滋干也不能去见母亲了,因为乳母不再带他去了。每当滋干说想见母亲时,乳母就说:“你母亲快生孩子了,现在需要安静休养。”当时母亲的确是怀孕了,但是,滋干被禁止出入,似乎另有缘故。

就这样滋干再也没见到过母亲。对他来说,所谓‘揭亲”,不过是五岁时只看了一眼的那张泪眼朦胧的面容的记忆,和沁入肺腑的熏香的感觉,而且这记忆和感觉四十年来在他的头脑中被滋养培育,越来越被美化,被净化起来,与实物的差距越来越遥远。

滋干对于父亲的回忆比母亲晚一些,大概是从他不能与母亲相见以后开始的吧。

因为在那之前和父亲亲近的机会非常少,而那以后父亲的存在突然间鲜明了起来。他记忆中的父亲,是个完完全全被心爱的人抛弃的,孤独可怜的老人。母亲不惜为平中的歌流泪,但是,滋干从没听母亲说过她对父亲的真实想法。被母亲抱在怀里时,滋干从没跟母亲提起过父亲,母亲也一次也没有问过“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之类的话。而且,无论援歧还是其他侍女,竟然都同情平中,没有人谈论国经,惟独乳母卫门是个例外。

我对滋干说:“少爷想念母亲是可以理解的,但真正可怜的是你父亲呀。”“你父亲非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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