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被放在桌角的那碗甜汤，走到书架旁随意翻看了起来。
他身后的书架上什么书都有，历史杂记，人文地理，治国良策……
不过那些书籍多是崭新的。
薛止翻着翻着，眸子忽地滞了滞，那面书架的角落，好像有个小小的机关。
她转身看了一眼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章的楚昭，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放下了手中的书。
书房中静悄悄的，偶尔有楚昭翻开折子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薛止的呼吸声了。
薛止抬起手碰了碰书架，微不可查地拉了拉，又面不改色地放下了手。
“天色不早了，臣妾来瞧一眼就好，王上晚上早些歇息，臣妾先回去了。”
她微微屈膝，福了福身道。
那碗甜汤正被孤独地放在角落，男子放下手中的墨笔，抬眸看了她一眼，含笑道，“等等。”
薛止抬起眼看他。
浅褐色的眸子平静无波。
男子挑起眉笑了笑，他起身拿过放在一边的那碗甜汤，“看我喝完再走。”
薛止一怔，“都已经凉了……”
就在她说话之间，男子已经端着那碗甜汤一饮而尽了。
“刚刚太忙了没顾上。”楚昭放下小碗，嘴唇色泽嫣红诱人，“但这是你第一次来送汤给我，别说凉了，就是里面下了毒，我也一样喝的干干净净。”
薛止手指一颤，又在一瞬间定了定神，抬眸道，“今日下大雪，王上批完折子就早点歇息吧。臣妾告退。”
嗓音清冷没有感情，一套动作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
楚昭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没有挽留，没有任何动作。
待到女子走后，站在大案前的男子才垂眸看了一眼桌上那碗还散发着淡淡清甜香气的小碗，又是抬眸看向女子离开的地方，嗓音清淡玩味道：
“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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