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哥!不道果然是你也!”哭倒在地。良久,鹤亭含悲劝住了。仲蔼方才问起家兄到此可曾成亲的话?鹤亭叹了一口气,从当日合伴出京,半路失散说起,直说到医院病重,女儿亲往伏侍汤药,与及出家为止,只不知伯和在津所发的横财是何来历。仲蔼挥涕道:“我嫂嫂又多情、又贞烈,哥哥,你负煞嫂嫂也!”1鹤亭问起仲蔼这两年的事。仲蔼道:
“侄自从到了陕西,当了一年多的采办,加之孙观察诸多照应,好歹挣了万把银子,又由文童保举了一个巡检的前程。回銮之后,又帮了孙观察几个月,才请假入京,先运父母灵柩南来,打算到苏州就亲之后,再运回广东。今天才到,奉了灵柩到广肇山庄,不料看见同号的一副灵柩,题着‘南海陈公伯和之柩’,心下万分疑惑,所以急急到姻伯这里打听,不料果是家兄。2不知嫂嫂出家之后,可还回来?报德庵男子能否进去?可否令小侄见嫂嫂一面?”鹤亭道:“庵里只怕男子不能进去。今日先室忌日,小女回家祭奠,此时只怕还在家里?”
仲蔼道:“如此,敢烦姻伯引去一见。”鹤亭便带了同到家里去,让在书房坐下,叫丫头到楼上去说知。一会儿,棣华下来,缁流打扮,面黄肌瘦,神采无光。仲蔼忍不住放声大哭,拜倒在地道:“我哥哥负煞嫂嫂,兄弟又不能早日南来,以致嫂嫂如此,今日特来请罪。”棣华也大哭回拜道:“叔叔请起。
这是我命犯孤辰寡宿,害了你哥哥,所以出家忏悔,想起来兀自心痛。1叔叔万不可如此说,望叔叔保重,早点娶了婶婶,生下儿女,代你哥哥立一个后。未亡人虽已出家,不得为母,亦代你哥哥入肌髓也。”2仲蔼听了,愈是哭不可仰。 ——
1郎君误矣,贞烈之人未有不多情者也。
2此所以猝然间哭,果然是你之故也。
坐了一会,棣华便辞了上楼,仲蔼也要辞去。鹤亭道:
“不知贤侄住在那里?不嫌简慢,何妨住到这里来。”仲蔼道:
“此番出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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