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而笑。秋谷将厚卿的钞票交给书玉,书玉接了,称谢秋谷费心。春树便与秋谷长谈起来。
书玉在旁静听。只听秋谷道:“你的事情,我虽然已经答应,然而不能立刻就去,总要等我上海回去,方能径到苏州,大约不至误事就是了。但是你的朋友也不止我一人,难道竟没个有些热血的,偏偏将这样的好差使硬栽在我的身上,这不是无妄之灾么?”春树道:“我的朋友虽然甚多,那里有你这般的意气?他们这一班现在的朋友,平常时候倒也说义谈忠,十分要好,一到那有事之时,或是问他借钱,或是要他出力,他就缩起头来,躲得你远远的,影子也寻不着他。如今世上这朋友一伦,是可以不讲的了。你是近今有名的黄衫客古押衙,所以特地前来寻你,料想只有你还可以商量,别人那里担当得起?你务必要替我设个法儿。”秋谷大笑道:“言重之至,当不起,当不起!请你少灌两句米汤罢,怎么把我近今的一个人,去比起古时剑侠来,岂不是刻划无盐、唐突西子?”说得春树也笑起来。又问秋谷几时回去,秋谷笑道:“怎么你这般性急?我此次来沪有些正事,大约还要耽搁月余。你若等不及,就去托别人如何?”春树忙分解道:“并不是我性急,只是我虽然走了,却实实的不放心,恐怕日子长了,弄出事来,我怎的对人得起?”秋谷道:“看你不出,倒是个多情种子。但是耽搁月余,料想还不至误你的事。”春树听了点头。
张书玉在傍,听他们一问一答说得热闹,却是没头没脑,一句也听不出来,忍不住在旁问道:“唔笃说仔半日,倪一句也听勿出,倒底啥格事体介?”秋谷、春树一齐笑而不答。书玉又问了两声,秋谷道:“不关我事,是你们的贡大少做的事情,你去问他就是了。”书玉果然走到春树身旁,低低的问他道:“倒底啥格事体?替倪说嗫!”春树攒眉朝他摇头道:“此刻不便,停会再和你说。”书玉见他不说,也无可如何,口中咕噜了两声也就罢了,只在自己腹中猜想他们这个闷葫芦。
看官且住,不要说张书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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