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何况我一个中人之产,怎样供得他的挥霍、称得他的心情?万一再有卷逃等事,难道我还做第二个黄伯润么?存了这个念头,便觉万万娶他不得。但是他欢天喜地在苏州跟了出来,又不好无缘无故的叫他回去。他既想着一心嫁我的主意,料想也不肯好好开交,便又为难起来。踌躇一会,忽然得计道:“只消如此这般,叫他自己不愿起来,自然改了念头,也就罢了。”定了主意,方才睡去。
到了次日,秋谷将自己行李搬回家去,又叫了两个老年诚实的家人看守门户,私自吩咐:“无论何人,不许放进,并不许放金月兰主仆走出大门。”两人诺诺领命。秋谷又交代了月兰几句说话:“略停一二日就来看你,你须要定心住下,不可心焦。”交代过了,秋谷便自回去。
月兰等了两日,不见他来,以为必是家中有事耽搁住了。那知秋谷一去不来,直等到半月有余,还是绝无影响。问问那两个家人,又都是装聋做哑,假推不知。虽然饮食不缺,却是寂寞异常,无聊之极。月兰发起急来,要叫娘姨到秋谷家中去请,却被那两个看门的家人拦住,说:“少爷交代过的,一概闲人不许进门,你们也不许出去。”月兰气得发昏,与家人闹了一场。家人不去理会,只是守着门口不放出门。
要知金月兰是个有名荡妇,他此次安心要嫁秋谷,是贪图他貌美力强,要想和他夜夜并头,朝朝交颈,怎禁得秋谷冷淡了他半月有余,又把他关在这陌生地方,不许他出去消遣。这等情形,叫月兰如何忍耐得住?
看看已过了一月,秋谷依然不来,月兰度日如年,急得没法,方才后悔起来。想道:现在人还未到他家,尚且把我这般冷淡,将来到了他家之后,还不知要怎生打发,那里保得住久后的恩情?便暗暗的又想脱身之法。但是自己身无一文,就是脱身出来,作何计较?左思右想,没法儿,只得呆呆的等着秋谷。
直到了四十余日,秋谷方才来了。月兰见秋谷到来,好似黑夜里拾着了斗大明珠一般,一把拉住道:“你好,你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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