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举起拐杖,劈头就打。长工等急急进来帮着拦住,赵泽长早已喘了一口气,往后就倒,奶奶同长工急来抢时,早已断了气了。周瞎子被他打了两下,正待发作,忽听说是没气了,也吃了一吓,连忙道:“你们快扶起来,掐住人中,叫叫,我赶紧回去查查书就来。”说着就趁着人乱时,摸了出来,也没坐车子,叫跟来的人,扶着跑回去了。
这里救了一回,已是无用,奶奶就大哭起来,又去叫桂森,桂森正为着主码未齐,摇了一宝,尚未开看,又耽搁了一回,才进来,也嚎了几声。外面的赌客,早已一哄而散。奶奶便叫人找了大管事的去买棺材,长工道:“本家里可要送信?”奶奶道:“我不稀罕。”长工道:“报是要报的,来不来由他罢。”
奶奶也没得说,桂森却是一样不管,等到棺殓过了,停在外间,择日出殡,日子也是周先生拣的,本家却是一人没来。开吊的这一天,连陪拜的也没有,奶奶又很骂了一回,又道:“我儿子做了官,我看他们这些混帐东西,拿什么脸来见我。到那时节,还要重重的办他们一办,他们才晓得惧怕哩。”
却说桂森等着送过殡回来,依旧在西园里开赌,夜以继日,不到两个月早已输了二干多吊,奶奶也有点心痛,只是不肯出口,天天照付出去,人家晓得赵家赌的爽快,传说开去,来的越聚越多,慢慢的早闹到历城县耳朵里去了。这天刚刚是四月十九晚上,三更多天,桂森正在兴高采烈,忽听得门上一声喊,早撞进几十个做公的,不由分说,见一个,拿一个,桂森大惊,想往后面跑进去,早被一个黄脸的,揪翻了,一时人声鼎沸,也有打人丛里溜掉的,跑不掉的,都是辫子对辫子,结了起来。
一个人服侍三个,又有人进来,收了桌上的赌具,把这一干人拖到门口,看见马踏子上,坐了一个戴顶子穿靴子的老爷,嘴里撇着京腔道:“都齐了没有?”差人回道:“都齐了。”官道:“带回衙门去过堂。”又打手里发下一张封皮,意思想要封门的样子,差人又跪下禀道:“后面还有许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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