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布料已经被剪去了,只剩下黏在后背的布料,鹿知城已经下不了剪刀了,他只得放下了剪刀,起身取了一罐子雄黄酒过来。
鹿知城把帕子投在酒罐子里拧了拧,然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帕子放在了周炽的后背上,轻轻地擦着,让周炽整个后背都涂满了雄黄酒。
鹿知城一边涂着,一边想着昨日,也是在这个大帐里,周炽也是这样给自己涂药膏的,一时间,鹿知城心里的愧意就更甚了,手上的动作也就跟着更轻柔了。
“疼……”周炽的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长姐……我好疼啊……”
鹿知城知道周炽没醒,但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难受,像周炽这样严肃又古板的人,再疼也都只会咬牙忍着,也只有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吧?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鹿知城轻声安慰着,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虽然周炽根本就听不到。
雄黄酒把周炽的后背给浸透了,鹿知城又给涂了一遍,用光了那一罐子雄黄酒,这才轻轻去揭黏着伤口的一层绸布,只是才一动手,周炽的哭声就更大了,鹿知城听着那声音,简直没办法动手,他脸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其实他浑身上下早就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他简直不知要怎么好了,就那么僵硬地蹲在床前,怔怔地看着周炽小声涕泣。
等周炽的哭声小了,他这才又深深吸了口气儿,又去揭那层绸布,周炽仍旧还是哭,但是鹿知城这次没有停下来,他狠着心,一点一点地,终于把整块绸布都给揭下来了,等他终于丢开那块颜色都模糊了的绸布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了。
周炽的伤势比鹿知城想象得严重多了,整个后背简直是一片血肉模糊,鹿知城瞧着没有一块儿好地儿的伤,半天都没喘过气儿了,他腿有点儿软,嘴有点儿干,头有点儿晕,他深深起了口气,然后起身提了药箱过来,军队大营里,这样的药箱几乎每个帐篷都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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