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他当然知道这是种罪孽。光阴应该用来体验,对即将到来的岁月,和正被忽视的时间来说,等待都是一种罪孽。然而他还是在等。无论是在今天的几次祷课中,还是在吃勉强果腹的饭菜时,院长始终留心倾听,等待钟声鸣响,等着搞清有几个人会来,又分别是谁。
他希望今天能有场速死。上一个朝圣者几乎拖了一年,始终胡言乱语,尖叫连连。院长认为自己的失明既不是祝福也不算诅咒,只是目盲而已。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庆幸自己不会看到可怜人的面目。负责照顾那人的墨玉兄弟,如今还会因为梦到那张扭曲的面孔,而半夜惊醒,放声尖叫。
下午晚些时候,钟响了三声。院长当时正跪在神殿里,冥想他们的职责。他立即站起身来,走到长廊,在那里驻足等待。
“神父?”这是乌烟兄弟的声音。
“谁在守卫桥梁?”院长问道。对如此年迈的老人来说,他的声音出人意料的低沉动听。
“黑貂。”黑暗中传来答语。院长伸出一只手,抓住年轻人的胳膊肘,跟他一起慢慢走过修道院长廊。
这里并非坚实的土地,但也不是湖泊。他们蹚过类似沼泽的泥潭,四周都是黄色雾气。理查德叫道:“这儿恶心死了。”泥水渗入鞋里,钻进袜子,跟他的脚趾头打得火热。理查德可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前方有一座桥,从泥沼中拔地而起。一个黑衣人守在桥头,身上罩的是多明我会僧袍,皮肤像上年头的桃花心木那般呈现深棕色。他身量很高,手里拿着一根同样高的木棒。“站住,”他叫道,“报上你们的姓名和身份。”
“我是门菲,”门菲说,“门琅的长女,是门家的人。”
“我叫猎人,是她的保镖。”
“理查德·梅休,”理查德说,“都湿透了。”
“你们想过桥?”
理查德上前一步。“没错,我们确实想过桥。我们是来找一把钥匙的。”那僧人二话不说,只是举起木棒,轻轻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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