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至于那些患病多年,腹部肿胀者,按照黑夫的说法,他们全身都已成虫巢,肝脏被蛀,拉出的粪满是虫卵,药已无大用。
子婴问:“水蛊本是绝症,陈医师却能妙手诊治,此药想必很贵罢?”
身为监军,他必须清楚这病症治愈的代价,才能回报给朝廷。
“也不贵。”
陈无咎笑道:“除了马鞭草等药外,最主要的一味药,野外时常能见到,路旁、荒地、山坡、林缘、坟地,随处皆有,想必左庶长也碰到过,南方称之为臭蒿,吾等医者,则称之为黄花蒿。”
“臭蒿?”
子婴是知道点民间疾苦的,知道蒿是常见的野草。蒿又分许多种类,一般的莪蒿,不仅马、牛、鹿喜欢吃,还被黔首当做野菜充饥,写进了《诗》里。
而有独特香味的艾蒿,又被称之为艾草,是极其重要的药材,常用于祭祀场合,可以燃放驱赶蛇虫,咸阳太医令的御医们,还喜欢给人艾灸。
诸多蒿中,唯独臭蒿是不被人喜爱的,因为它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连牛马都不愿意吃,且常生长在坟地、废墟周围,给人一种荒凉不祥的感觉,齐人认为,魂归之处,便是“蒿里”。
而眼下,陈无咎却以低贱如草臭蒿作药给子婴喝,还说他的性命,全靠此物……
这让子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不起眼的臭烘烘野草了。
“此物本就有清湿热,消肿毒之效。”
陈无咎却理所当然:“它可是一副良药,不止能缓解水蛊并发之症,还能治疟疾!”
……
子婴喝了几天臭蒿汁汤,感觉自己手脚发肿的症状有所好转后,便前去拜谢了黑夫和陈无咎。
黑夫和陈无咎正好在巡视营地,三人来到一条小溪边,黑夫指着溪水另一端,被壕沟和木桩包围的一座营垒道:
“那营中之人,都是得了疟疾,我让医者隔离,除了送药送饭的人外,一律不得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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