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立刻问道:“驹丈,厩苑的损失如何,救出来多少牛马?”
驹道:“我们这厩苑不大,也就养了三十多匹乘舆马,二十多头耕牛。那领头的贼人把牛栏打开,马全拴起来,一场火下来,牛倒自己跑出来了,没被牵走的马却几乎全烧死了。没死的,也受惊烧伤,恐怕再也派不上用场……”
“果然如此!”
黑夫心里不由骂开了:“敖,真是好深的心机,你是故意将那些乘舆用的马匹烧了,好让乡上没有足够的马匹去追击吧!”
不过,他为什么要故意放过耕牛呢?怕秦国农民来年种不了地?而且,也没有杀死在场任何一个人。
杀里监门及其情妇时心狠手辣,却又在关键时刻突发善心;谋划缜密、好用计谋,却又在很多地方留下不必要的破绽。
矛盾,太矛盾了,黑夫越想越困惑,这个敖,真是不简单啊。
驹则心有余悸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厩苑,还有那些在烈火中被烧得焦臭的牲畜尸体,感慨道:“厩典最爱马了,平日里屡屡嘱咐吾等,说律令有言,若驾驭不当,伤害了乘舆马,马皮破伤一寸,罚一盾;二寸,罚二盾;超过二寸,罚一甲。所以整个厩苑的人,对马儿打都不舍得打一下,如今一下就死了十多匹,真是……”
也就是说,因为这把火,安陆县就相当于损失了十万钱。
按照秦律的原则,驯养在厩苑中的乘舆马、耕牛丢失、因故死亡,首先要追究圉、牧的责任,厩典也要连带受罚。
如此大的死伤数,足够厩典丢了官职,削了爵位,赔钱赔得倾家荡产了,也难怪他如此绝望沮丧。
这时候,乡里的乡啬夫和游徼叔武也赶到了,本已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厩典立刻跳将起来,揪着叔武的衣襟大骂道:“叔武,平日里驻守在厩旁的五名乡亭卒呢!怎么只剩下一个老亭父,吾等脱困后击鼓求援,为何乡中却迟迟不发兵!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啊!”
安陆县已经很多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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