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肚子净水,不能出来,又搀他行走,岂不就走死了吗?”智爷一听,连连点头说:“有理。”蒋爷过去,把那老头放趴着,往身上一骑,双手从胁下往上一提,就见那老头儿口内哇的一声往外吐水,吐了半天,蒋爷把他搀起来,向耳中呼唤,那老头才悠悠气转。
蒋爷问:“老人家偌大年纪,为何溺水身死?你是失脚落河,还是被人所害?”那老者看了看蒋爷,一声长叹说:“方才我落水是你把我救上来的?”蒋爷说:“不错,是我救的。”老者说:“若论可是活命之恩,如同再造,无奈是你救我可把我害苦了。”蒋爷说:“此话怎讲?”老者说:“人不到危急之间,谁肯行拙志?这阳世之间,实在没有我立足之地了。”蒋爷说:“你贵姓?有甚大事,我全能与你办的。”老者说:“惟独我这事情你办不了。”
蒋爷说:“我要是办不了然后你再死,我也不能管了。”老者说:“我姓吴,叫吴必正。我有个兄弟,叫吴必元,我今年五十二岁,在五里屯路北小胡衕内,高台阶风门子上头,有一块匾,是吴家糕饼铺,我们开这糕饼铺是五辈子了。皆因是我的兄弟,比我小二十二岁,我二人是一父两母,我没成过家,我兄弟二十六岁那年给他说的媳妇,过门之后到他二十八岁,我弟妇就故去了。自他妻子一死,苦贪杯中之物,净喝酒。我怕他心神散乱,赶紧找媒人又给他说了一房妻子。谁知上了媒人之当,是个晚婚。我一想,他又是续娶,晚婚就晚婚罢。我兄弟今年三十岁,娶的我弟妇才二十岁,自从她过门之后,就坏了我的门庭了。我兄弟终日喝酒,她终日倚门卖俏,引的终朝每日在我们门口聚会的人甚多,俱是些年轻之人。先前每日卖三五串钱,如今每天卖钱五六十串、二三百串,还有银子不等。只要她一上柜,就有人放下许多钱,给两包糕饼拿着就走,还有扔下银子连一块糕饼也不拿,尽自扬长而走。我一见这个势头不好。我们铺中有个伙计,叫作怯王三,这个人性情耿直,气的他要辞买卖。我们这铺于前头是门面,后面住家,单有三间上房,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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