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玻璃杯里,膨胀的茶叶上下翻卷,沈奚盯着玻璃杯看,像要回避自己的羞涩,可其实又不是真面对着面,屋子里也没有他……
“我等你。”他说。
“嗯。”她点头。点头做什么?他也瞧不见。
一通电话,时间不长,倒像是长篇大论地讲了几个时辰,颇耗心力。
通常人对于自己时间的预估,总是错的。
沈奚料定下午无事,却在一点时被护士电话唤到门诊楼层。给她打电话的小护士是她从护校招聘来的,会一点英文,专门安排接待外籍人士。那天在码头上,这位小护士也在,所以对欧洲的流感很敏感。
小护士见到她,不间断地讲述着突发的这个状况:刚刚来了三位病人,是德国来的,一家三口。男的有明显的流感症状,有咳血症状……
“门诊室有多少人?”沈奚说。
“沈医生你交待过,这几个月外来的病人尽量单独候诊,那间房就他们一家人。”
“有医生过来吗?护士呢?”
“护士是我和护士长,医生还没有,有人通知段副院长了。”
这间医院院长从政,常年不在医院里,大小事都是段孟和负责,估计马上段孟和就要过来:“去做准备工作,隔离病人,让人通知段副院长不要进入隔离病房。”
沈奚戴上口罩和手套,按照之前和陈蔺观讨论出的一系列对策,把半层楼的病房腾出来,拉了一道隔离线,线外线内消毒。医院里没有专门的传染病诊室,按照鼠疫和疟疾的处理方法,已经是能做到极致。
“你等等,”沈奚说,“你让隔离线外的人帮我打个电话到三三四……”她犹豫着说,“找一位谭先生,告诉他,我这两天在医院很忙,就不去探望他了。”
傅侗文去的地方,谭庆项一定能找到。
今晚怕是没法一起用晚餐了。
内科室来的医生也被护士挡住,说是沈医生交待的,既然她进了病房,那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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