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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沉酣戏中人(4)(2 / 6)

寂静的房间,唯有心跳声。

他的心跳。

一只手,及时拉下了她的听诊器。

“是心脏里的血管被堵住了。”

沈奚抬眼,正对上他的眼。

冠脉闭塞。沈奚想到了最新的那本医学杂志上的说法,似乎是如此翻译。

心脏病学的发展始于欧洲,有名的学术杂志也都在法国和德国,这两年前才有了英语杂志。她和几个同学每次拿到都如获至宝,看得不多,自然记得牢。

“你是生下来就这样吗?”她问。

傅侗文微笑着,摇头。

她也没有可问的了。

如果说心脏外科学是荒漠一片,内科就是荒漠中刚才出现的绿洲,小小一片,四周仍是未知的领域。傅侗文昨晚的症状,很像是教授提到过的,冠脉闭塞导致急性心梗。对于这个,教授的乐观口号是,至多三十年,一定能找到有效治疗的方法。

三十年……那又是何年何月了。

她低头将听诊器收起来:“现在有不舒服吗?”

“我很好,”傅侗文调整姿势,从侧卧到倚靠床头,“你好些了吗?”

沈奚颔首:“我在烟馆,每天都要帮他们扛尸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

经过灭门的人,又怎会脆弱不堪。

过不去的是心理上的坎,可她从听到他心跳的那一刻,就发现自己都释然了。她要的是傅侗文活着,坚信他是对的,是善的,那么别的都不再要紧。

两厢安静着。

“随便聊聊。”他说。

“嗯。”她等他说。

于是,片刻后,两人都笑了。

“你在等我起头?”傅侗文揶揄她,“难道和三哥无话可说?”

沈奚摇头,靠坐在床边沿,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

“上来吧。”他突兀地说着。

沈奚反应着,明白过来,她将棉被轻掀开,也学着傅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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