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副身子而言,更是讽刺。
春意灿烂的光影中,宁止静静地看着那顶越来越近的喜轿,微微一哂。一旁,秦宜无意间扫到他脸上的笑,顿觉天儿似乎冷了些。
“秦宜,要不要同我赌一把?”男子的眸里,漾过诡异的神采。
“殿下要赌什么?”
“赌这一个月内,左相会不会死。”男子说的风淡云轻。
秦宜一愣,不曾想大喜的日子,宁止竟会说如此触霉头的话。他微微拧眉,半晌没有回话,心下却已经知晓了左相的死期。打他家主子活到现在,这辈子曾惹毛他的人非残即死,大多都去见阎王了。
这次,轮到一直和他作对的左相柳之效了。
喜轿落下,云七夜出轿,跨过火盆,同宁止一起行了庙见礼,三跪,九叩首,六升拜,而后由皇帝和徐皇后主了婚,拜了堂。
待到拜完堂,已经接近申时,云七夜由喜娘搀进了喜房。偌大的喜房里金玉珍宝,墙壁已经用红漆和桐油修饰,富丽堂皇。四角灯台上,点着臂膀般粗的鸳鸯红烛,正中贴着大大的囍字。
喜床上挂着百子帐,放着百子被,还铺着好些枣、花生、桂圆和莲子。触眼所及,一派喜红,如意水纹窗半开着,映得窗外的一池幽兰,也染成了一片如烟的红。
云七夜顶着盖头,规矩地坐在喜床上,浑浑噩噩便拜了堂,成了亲。自此,她便是宁止明媒正娶的九皇子妃了。
花厅里,喜娘婢女们垂首而立,静默无声,直到那阵隐忍的咳声响起。
“咳……咳!”
盖头下,云七夜侧耳听着那一声声喘急的咳,眉头微皱。那人咳声由远及近,而且似乎有一会儿,已经喘不过气来,险些要呕出血来了。不需诊脉,只需听他的气息,她就知道他已病入膏肓,断断是活不了多久了。
宁止。
花厅里,九重珠帘被一一掀起,宛若珍珠落了玉盘,响起一阵悦耳的叮咚声。
前厅敬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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