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掀动,一阵风过,飘荡起来。因衣襟飘荡,家树连带的看到她腿上的跳舞袜子。家树想起从前凤喜曾要求过买跳舞袜子,因为平常的也要八块钱一双,就不曾买,还劝了她一顿,以为不应该那样奢侈,而今她是如愿以偿了。在这样一凝想之间,喇叭呜呜声中,汽车已失所在了。
秀姑坐的所在,正是对着芦棚外的大道,更看得清楚。知道家树心中,是一定受有很大的刺激,要安慰他两句,又不知要怎样说着才好。家树脸对着茶棚外呆了,秀姑又向着家树的脸看呆了。寿峰先是很惊讶,后来一想,明白了。便站起来,拍着家树的肩膀道:"老弟!你看着什么了?"家树点了点头,坐将下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脸却望着秀姑。寿峰问道:"我的眼睛不大好,刚才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我没有十分看清楚。是姓沈的吗?"秀姑道:"没有两天,你还见着呢。怎么倒问ae?我来?"寿峰道:"虽然没有两天,地方不同呀,穿的衣服也不同呀,这一股子威风,更不同呀!谁想得到呢?"
家树听了寿峰这几句话,脸上一阵白似一阵,手拿着一满杯茶,喝一口便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喝一口,却只是不作声。秀姑一想,今天这一会,你应该死心塌地,对她不再留恋了吧!因对寿峰道:"刚才我倒想向前看看她的,反正我也是个女子。她就是有四个护兵,谅她也不能将我怎样?"寿峰道:"那才叫多事呢!这种人还去理她做什么?她有脸见咱们,咱们还没有脸见她呢。总算她还知道一点羞耻,避开了咱们了。"家树手摸着那茶杯,摇着头,又叹了一口气。寿峰笑道:"樊家老弟!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好过。可是你刚才还说了呢,桑田变成沧海,沧海变成桑田。那么大的东西,说变就变,何况一个人呢。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就只当这趟南下,她得急病死了。那不也就算了吗?"秀姑笑道:"你老人家这话有些不妥,何不说是只当原来就不认识她呢?若是她真得急病死了,樊先生能这样子吗?"秀姑把这话刚说完,忽然转念:我这话更不妥了,我怎么会知道他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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