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愿意害痨病,不死不活,拖着很长的日子,而且害这种病,总是自己不卫生所致。”何剑尘道:“那倒不尽然,凡是忧思过度,或积劳过度的人,也容易害这种病。”杨杏园道:“果然如此,我就难免了。”梁子诚笑道:“杨先生若是为了第一个问题,怕要生病,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来治。这叫做心病还要心药医。”吴碧波笑道:“你以为他是害相思病吗?”梁子诚正用刀在那里切盘子里的烤野鸭,手上连忙将刀举起来。摆了几摆,笑道:“不是不是。”说这话时,脸都红了。杨杏园笑道:“不要紧的,我们在一处,不开玩笑,心里是不会舒服的。我果然如梁先生所说,心里好象有一种什么事放不下去,每每一个人会发起牢骚来。”梁子诚道:“我说句冒失话,这是失意的青年人,同有的毛病。若要治这个病,又有四个极腐败的字,乃是清心寡欲。这欲字并不一定指着淫欲之欲,一切嗜好,都可以包括在内。一个人要做到清心寡欲,那是不容易的事。但是第一步,就要看佛书。兄弟于佛学倒也有些研究……”他说到这里,吴碧波却把脚在桌底下轻轻的敲杨杏园的腿,脸上略略有点笑容。杨杏园以为他是生朋友,还是很注意的听。梁子诚不明就里,见杨杏园听了入神的样子,却笑说道:“杨先生不嫌这是迷信吗?”杨杏园道:“佛学也是世界上一种伟大的哲学,并不是说研究佛学的,就是婆婆妈妈似的,要逢庙烧香,见佛磕头。不过看了佛家的书,减除嗜欲,发现人的本性。”梁子诚被他道着痒处,将刀叉一放手一拍桌子道:“这非深于佛学的人,不能斩钉截铁,说出这一针见血的话。我会到许多谈佛的人,他们都谈得不对劲。以为佛学,不修今生,就是修来生。若果如此,学佛倒成了运动差事,恭维哪位大人物,就想那位大人物给他事了。不瞒你先生说,自从衙门不能发薪。家里又发生许多岔事,比前几年高车驷马,肥鱼大肉的日子,真是相差天壤。但是我因为平常看了几本佛书,心事自然淡了许多,倒不怎样难受。就是一层,对于家庭有骨肉之情,抛不开他,既抛不开,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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