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我等着要回去了。”田大妈道:“倒是有两点钟了,车夫还没来呢。”富家驹不愿等,自己穿上大衣,便走出门来了。胡同口上,停了一辆汽车,却也没留意。富家驹一想这个时候回家,捶门打壁,惊醒家里许多人,很是不便。好在到惠民饭店很近,就在那里开一个房间睡一晚罢。
就此倒真可以洗个澡。主意想定,便一直到惠民饭店来。这饭店里茶房迎上前来,笑道:“大爷,您就只一个人吗?”富家驹道:“一个人,天晚了回不了家,只好来照顾你们了。”富家驹正在夹道上走着,只听见有一个人叫了一声茶房,这声音非常熟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晚香玉。富家驹一想道:“奇怪?她居然追着来了吗?我且别让她找着,先躲一躲,看她怎么办。”于是将身子一闪,藏在一扇木屏风后。那里正是茶房的休息所,听候叫唤的。只听晚香玉问道:“今天掉到哪间屋子去了?”一言未了,有一个人答应道:“这儿这儿,怎么这时候才来?”又听见晚香玉道:“我不是早已说了,今天许来得很晚吗?”说了那话,接上听见砰的一声,关了一扇门。这茶房看见富家驹突然藏起来,也莫名其妙,不便作声。这时富家驹走到屏风外来,自言自语的笑道:“我还以为是熟人,躲着吓她一吓,原来不相干。”茶房笑道:“这人大大有名,提起来,富大爷就知道了。”富家驹道:“提起来就知道?这是谁?”茶房道:“唱戏的晚香玉,您不知道吗?”富家驹听了这话,宛如兜胸中打一拳,十分难过。但是在表面上,依然持着镇静。笑问道:“这夜半更深,到这儿来作什么?”茶房微笑了一笑,也不作声。富家驹因要侦察他们的情形,就叫茶房紧间壁开了一个房间。轻轻的问道:“间壁住的这个人,是作什么的,你知道吗?”茶房轻轻的答道:“是一个镇守使呢。打湖南来,还不到两个月,在晚香玉头上,恐怕花了好几千了。”富家驹道:“他叫什么?”茶房道:“名字我可不很清楚,只知道他姓马。”富家驹道:“他叫晚香玉来,今天是初次吗?”茶房道:“不,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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