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什么,低着头走路就得了。你看我穿。”说着,华伯平将短衣服换了,把长夹袍也穿起来。把自己的呢帽子,歪着戴在头上,两只手在腰上一叉,说道:“你看如何?”
杨杏园笑道:“虽然形势不错,神情还是先生的神情。”华伯平道:“这是资质所限,我就没有法子了。你还不穿起?”杨杏园见他已经穿了,当真也就把衣服换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了一阵。杨杏园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们衣服算是换了。还有这帽子鞋子丝袜子呢?”华伯平道:“帽子鞋子都是呢的显不出华贵,丝袜子倒是要换掉。”于是又掏出五毛钱,叫伙计出去买了两双粗袜子穿了。
两人脱下来的衣服交给了伙计,便低着头,一阵风似的,走出澡堂子来。
杨杏园将帽子戴得罩在额角上,只拣着灯暗处走。华伯平赶上一步,将杨杏园的衣服一扯,笑着说道:“你尽管大方些,别让巡警疑心我们是一对扒手。”杨杏园笑道:“我们实在多此一举,就穿了原来的衣服,也不见得巡警拦住我们,不许走莲花河。”华伯平道:“说不换衣服去不得是你,说换衣服去不得也是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杨杏园笑道。“我这时满身感觉不舒服呢。”二人一面说话,一面走,不觉就到了莲花河,只见三个一群,两个一党的人,嘻嘻哈哈,在胡同里自由自在走,只有杨杏园和华伯平,倒像到了外国,失了主宰一般,二人尽管往前走去。华伯平道:“快要走完了,你怎样不进去?”杨杏园笑道:“算了罢,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得了。”华伯平道:“胡说,到了这里来,哪还有不进去的道理?就是这里罢。”说着把手对北一指。杨杏园一看,是一方白粉墙上,开了一个假的西式门。门里面黑洞洞的,倒是门外面,撑着一个铁架子,架上挂了盏闷气玻璃煤油灯,发出一点淡黄的光。玻璃罩上,用朱笔写了“三等来喜下处”六个字。华伯平推着杨杏园,就要他进去,杨杏园一闪,华伯平扑了一个空。华伯平道:“不好,只怕踩了屎了。糟糕糟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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