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水烟袋,烟袋下,夹着一根纸煤。他笑嘻嘻的走进客厅,吴碧波先就告诉华伯平,这是西老。一进门,华伯平还没招呼,他两只手抱着烟袋,一边作揖,一边走了进来。华伯平也只得捧着两只手作了几个揖。周西老支着手,就让他和吴碧波在太师椅上坐下。周西老先说道:“华先生从南边来?”吴碧波插嘴道:“他久仰西老的大名,特意约我引他过来奉看的。”周西老捧着烟袋又作两个揖说道:“那不敢当。现在事事维新,我们老朽无用了,是你们青年人的时代了。”说时,把一只手捧着烟袋,缩一只手到大衫袖里面去,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方叠着的毛绒手巾,将鼻子底下的胡子,抹了几下,然后又在左右嘴角上抹了几下。可是他总没有抹得干净,胡子上依旧有些鼻涕,像露水珠子似的,沾在上面。这个时候,听差捧着一只小圆托盆进来,放在一旁桌上。托盆放着三碗茶,那听差一碗一碗的,向宾主三个人身边的茶几上放下。这茶碗下面有个瓷托子,上面又有一个盖,华伯平仿佛小时候,曾看见过的,不料现在到北京来又碰上了。茶献过了,听差又捧了一管水烟袋,和一根纸煤送到华伯平面前,他也只得接了。他在南方,经年也不容易看见一回水烟袋,当然是不会抽烟。但是人家既递了烟袋过来,也不便不抽,只用嘴一吹纸煤,打算抽一口。可是吹着纸煤,也不是外行弄得来的。他吹了十几下也吹不着,只得用纸煤按在烟袋头上,用嘴就着烟袋嘴一吸。这一吸,烟到没吸着,吸了一口烟袋里面的臭水,又涩又辣,赶快喝茶漱了一漱口,就吐在面前痰盂里了。吴碧波看见,未免对他微笑,华伯平越发不好意思。还好周西老并不注意。华伯平一想起刚才的话,才接上说道:“其实谈到办事呢,还是仗老前辈。”周西老叹了一口气道:“人心不古,世衰道微,现在也就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慢说我们不出来办事,就是出来办事,也是无从下手。我们都不是外人,据我看,什么共和政体,什么自由维新,简直都是胡闹。古人说:”半部论语可以治天下。‘中国的圣经贤传,我们就取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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