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灭良心的话。好!我去把她找了来,回你一个实实在在的话。你不要走。”她口里说着,人已战战兢兢地走出大门去。
毛三叔坐在椅子上眼看她走了,一动也不动。心想,她回家来了,我倒要问她一个仔仔细细,这样一清早就不在家,我看她把什么话回答我。毛三叔如此想着,就掉转身来向毛三婶屋子里去看看。只见床上被窝乱翻着,未曾叠齐,倒像是床上昨晚曾有人睡过,随手将枕头挪了一挪,却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方抽纱的花纹手绢,拿起来闻闻,有很浓的花露水气味。这种东西,不但毛三婶不会用,就是乡下普通妇女也不见有什么人用过。拿了那手绢捏在手心里出了一会神,这就向床面前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我就知道靠不住。于是将那条手绢揣在身上,复跑到堂屋里来拦门坐着。他心里想,只要毛三婶进门,迎头就给她一个乌脸盖,乘她不备,猛可地一诈,就可以把她的话诈出来的。他心里闷住了这一个哑谜,满等了毛三婶回来发难。不想这毛三婶比他的态度还要强硬,冯家婆高一脚低一脚走了进来,指着毛三叔道:“谁教你发脾气?我把话告诉她了,她怕和你见了面,你会打她的,她不肯回去。”
毛三叔跳起来道:“她在哪里?叫她当面来和我说。”冯家婆因为自己女儿不肯前来,显着自己理短,也不便再和姑爷较量,就软化下来。柔声道:“你不要急,谁都有个脾气。我做点东西你吃,你今天先回去,明后天你再来接她就是了。”说着就向厨房里走,毛三叔跟着后面走了进来,叫道:“不吃不吃,我要人,你交人给我就是了。”冯家婆道:“人在这村子里,又没有人把她吃了。”毛三叔手扶着门,叫道:“既然在村子里,为什么不来见我?不见我就能了事吗?”他说着话,用力将门向前一推。那门枢纽恰是多年被烟火熏得有些焦枯,当着毛三叔这样大力一推,枢纽破裂,门就向前倒了下来。像冯家婆这样小户人家,当然不用土灶煮饭,是江西特制的一种缸灶,下面仿佛是口小缸,挖了一个灶口,上面嵌着锅。这锅和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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