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他也不曾受过这样明显的排斥。
一年前在医院醒来,牧黎川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痛得不能动弹一下,但那些冷眼,他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整个康复过程中,牧黎川更是坚信,除了牧良辰,大概牧家并没有人是愿意看着他醒过来的。
对于牧黎川的身份,牧良辰只这么告诉他的。
“你不记得了?黎川,你是爸爸的养子,也是我的未婚夫。”
脑袋空空的牧黎川的确不记得了,不但不记得牧良辰说的,而且是连牧良辰是谁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整个牧家,和牧黎川最亲的就是牧良辰。
后来,牧黎川了解到的是,他是牧家养子没错,但所谓的未婚夫,就只是牧良辰的一厢情愿。
其实脑袋空空的人,心里的恐惧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就像无根的草,飘摇都找不到方向。即使牧黎川是个铁铮铮的男人,也同样招架不住这恐惧。
内心盛满恐惧的牧黎川,最大的能耐就是伪装,他用最放|荡狂狷的一面来掩饰不安和惶恐。
于是,牧家养子的花名短短时间便已传开。
牧良辰说:“黎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牧黎川只是笑,却不说话,他想问,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可这样的话,是断断没有办法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他的自负,不容许他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百炼钢化绕指柔”,遇上方瑶,牧黎川允许自己变得脆弱,如果是她,那么他可以不必自负。
于是,这个时候的牧黎川,脸上露出了一种悲戚的神色,深邃的瞳仁黯淡下去,眼巴巴的瞅着被方瑶掀开后落在地上的那件可怜兮兮的CERRUTI西服外套,仿佛被遗弃的是他而不是外套。
只可惜,方瑶的眼里,压根看不到这些,在她而言,自尚君走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方瑶捋了捋头发,无视牧黎川的落寞,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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