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也是没办法么?”褚青尴尬道。
“哎,别觉着丢人,低头可绝对不丢人。”
张先民很无所谓,道:“就比如我,我当然希望艺术自由。可那是理想状态,各方面限制太多。我也是这边夸着《黄河绝恋》,那边又骂着冯晓宁,这不矛盾。人格也一样。谁都希望人格是百分百自由,但不可能嘛,我们只能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一个自由的度数。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完全不自由的事情,千万不要做。”
“……”
褚青听完,自己默默的品了品。还真是。
2000年,官方硬性招安,让他跟那帮人划清界限,他觉着没法选。
2003年,上头改变策略,只叫他捧个场,便既往不咎,这下倒有了松动。
因为捧场和违背良心做事,这不是同一个底线范畴。
茶馆里的人很少,俩人聊了好一会,约莫三点多钟,褚青估计差不多了,便叫过服务生把整套撤下去,又重新铺满。
别瞅那小碟小碗的,就这两桌,起码得几千块。
果然,十分钟后,就听楼下有人招呼:“先生您这边请!”紧接着,便是噔噔噔上楼的声音。
俩人扭头一瞧,见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短袖衫,脸上带笑,不似想象中的古板。
哟!
张先民很惊奇,本以为来个处长就差不多了,没成想直接刷到副局。不过这也表明了,那边并非表面上的安稳,对褚青是相当看重。
来的人叫吴科,以前是某处一把手,换届后升职。当初就是他给贾璋柯训话,说我们要是不管你,就没人管你了。
而他亦瞅见了张先民,神情却不意外,笑道:“老张,我就知道有你一份!”
“哈哈,最近都好?”张老师回道。
“就那样。”
他转过头,伸出手道:“小褚,久仰大名。”
“您好您好,我可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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