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单往下拉。石头抱得紧，她拉不动，只好多使了些力气。石头突然一松手，方桂枝的手滑到下面，抓住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她吓得哟哟两声，身体发软，一下自己靠在床上。
要是石头被惊醒，看到自己半夜三更来摸他，他肯定有想法。方桂枝从床沿挪下来，手掌心里还是热乎乎的，这股热意从手心一直传到小腹下，有东西流了出来。方桂枝伸手一摸，跟上次帮石头弄出来的一样，也是黏糊糊的。
男人会流那个东西，女人也有啊！
方桂枝为自己的发现感到羞耻。她从石头的房间里出来，走到楼下大嫂的房间里。石头姆妈过世后，她的房间一直留着，里面的东西全没动过，石头隔一两天会清洁一遍，很清爽。只是显得阴冷，方桂枝一阵抖索。
床单是石头姆妈用过的，方桂枝已经洗过两次，可现在盖在身上，不是觉得脏，而是有种可怕的感觉。方桂枝几乎陪着石头姆妈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时间，她的死，方桂枝历历在目。睡在石头姆妈睡过的床上，方桂枝仿佛觉得她就在自己身边，瘦得不成样子，眼睛深深凹陷进去，像一架骷髅。
方桂枝一动不敢动，怕碰着石头姆妈，怕碰散她骷髅一样的骨架。在这张床上她无法入睡，方桂枝坐了起来，生活逼迫着她早点休息，不休息好，明天的农事做不了。她想回瘸子三房里去，又怕挨骂。她又躺了回去，还是不敢睡，眼前都是石头姆妈的影子。
“大嫂，你把这个家交给了我，我该怎么办？”方桂枝叹了一口气。她不怕鬼，也不怕石头姆妈的阴魂。大嫂在世，方桂枝像照顾亲姐姐一样照顾她，死了，也应该会保佑自己。
在石头姆妈房间里躺了好一会儿，方桂枝没有睡着，不是出于害怕，而是感到凄凉。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是不会怕鬼的。
方桂枝又回到石头房间里，石头侧身朝里睡着，空出大半张床。方桂枝在外边躺了下来，扯了半条被单盖在身上，竟然很快睡着了，好像她跟石头以前就这样睡过，没有一丝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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