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徐凤年笑道:“谢先生是一位谋国之士,但却不是什么精明的生意人,并不了解我到底是如何跟人做买卖的。再者,谢先生不如黄三甲,这么多年不过是拾人牙慧,黄三甲把春秋当作一块庄稼地打理,亲历亲为,风生水起。可谢先生你归根结底,只是个翻书人,前半辈子远远称不上写书人。春秋谋士,黄三甲,我师父李义山,元本溪,纳兰右慈,甚至不算严格意义上谋士的张巨鹿,都要比先生更加……没那么画地为牢,毕竟尽信书不如无书。当然,先生临了,耐不住寂寞,试图为自己补救一二,于是在天下找来找去,从头翻了一页页春秋书,这才到了自古不成气候的西蜀,想要别开生面。”
谢观应神情一滞。
谢谢如坠云雾,不理解这个姓徐的到底在兜什么圈子。为何养气功夫极好的谢先生会为之当真动怒?
徐凤年突然转头看向她,坏笑问道:“谢姨,听不懂了吧?”
谢谢顿时为之胸闷气短。
澹台平静会心一笑。
她作为世间最擅长望气之人,有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足以让她探寻到天机。比如黄三甲的“写书”身份,谢观应的“背书”职责。黄三甲的大局不动小处篡改,最后的结果竟然不是早早暴毙,而是硬生生熬到了古稀之年,大概也称得上是善终了。这足以让一丝不苟兢兢业业背书的谢观应感到愤怒,就像两个同年考生,有人钻了科举空子轻轻松松进士及第,另外一个本本分分应考,自认才学相当,才捞了个同进士出身,如何能够不愤愤不平?现在又有一次机会摆在眼前,于是后者想要搏一把,不但要把黄三甲,还要把荀平、元本溪、李义山、纳兰右慈、赵长陵这些“科举同年”都全部压下一头,他要让自己赢得问心无愧。圣人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澹台平静之所以会离开凉州来陵州趟这浑水,正是她跟半个同行的谢观应走到了彻底的对立面,认为谢观应的行径属于知其不可而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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