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依旧是十战皆负。
老人盯着棋局,抓起一撮盐撒在萝卜上,开口问道:“月天,还记得当年我跟你下第一局棋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字月天号佛子的范长后毕恭毕敬答道:“师父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真正功夫在棋外,一句是棋下得再好,也就那么回事,会下棋和会做人,天壤之别。”
春秋第一魔头黄龙士嗯了一声,嚼着清淡寡味只有些许咸意的萝卜,“所以我除了教你下棋,更要你不可耽搁了做学问。现在吴从先在京城一举成名,你不争什么,反而比吴从先更出名,将来离阳朝廷不管谁坐龙椅,是姓赵还是姓什么,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范长后轻声问道:“师父为何要我跟燕敕王世子殿下交好?是因皇帝杀首辅张巨鹿而失望吗?”
黄龙士笑着反问道:“月天你难道觉得碧眼儿不该杀?”
范长后不敢跟师父故弄玄虚,坦白说道:“就算皇帝要为太子赵篆铺路,杀张巨鹿一人足矣,诛九族,火候则而过了。”
黄龙士笑了笑,“先不说火候大小,你先说说看碧眼儿为何是必死之局。”
范长后走到棋局对面,正襟危坐,沉声道:“首辅张巨鹿大兴科举,为寒门子弟打开龙门,且门下永徽公卿出现了殷茂春、赵右龄之流,不但是能臣,而且在张巨鹿的庇护下,得以庙堂上顺风顺水浸淫官场多年,愈发熟稔帝王心思和朝堂规矩,既知道如何明哲保身,又知晓如何养望蓄势的同时赚取青史留名,这等臣子,比起春秋之中那些君要臣死臣情愿赴死的骨鲠‘忠臣’,不一样了,即便君要臣死,臣可以不死,心底也不愿轻生。以后不断涌现的寒士重臣,既然出身市井,几十年积攒的家底丢了便丢了,在某些时刻,不似根深蒂固的门阀子弟,要更富有舍得一身剁的气概。张巨鹿是永徽之春的缔造者,更是满朝寒士穿紫黄的始作俑者,这是一死。”
黄龙士抓起一捧白米饭塞入嘴中,缓缓笑道:“远远不够。”
“太子赵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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