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东线边境的消息,也许是两辽对于朝廷提出要由一位兵部侍郎“代天子巡狩”心生不满,有所反弹,亟需一位比三品侍郎更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去安抚怀柔,先把规矩定下来,以后“侍郎巡边,监察地方军务”此举也就有理可循。晋兰亭甚至想到更远处,侍郎巡边,此时还仅是两辽,自己是不是可以走出更大一步,在朝议中把“边境”扩大到西线的北凉以及极南疆域的南唐道?其三,老人要袁庭山学人屠徐骁,是不是意味着先前赐下谥号“武厉”的朝廷,在北莽南侵之时,开始转变风向,要为徐骁增添一些正史上的美誉?若真是如此,晋兰亭就不可在这种时刻继续与朝廷唱反调。
晋兰亭下意识盯着那堆在他看来奇丑无比的风水石,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入京城的雏儿了,不敢自称羽翼已丰,但也大致摸清了离阳一朝的潜在脉络,以后只要如齐阳龙所说的“顺势而为”,何愁不能青史留名?又怎会一辈子都在一座小小的国子监内蛰伏?永徽之春,那是张首辅和坦坦翁联手造就的二十余年太平盛世,那么在自己手上,是不是可以打造一个更为宏大的“祥符之春”?自己还年轻,才三十岁出头,自己只要注重养身之道,怎么都还能活个四十年,仕奉两到三个皇帝绝非妄想,等自己到了齐阳龙这个年龄,是不是也会有这一幕重演?一群王朝内最有希望登顶庙阁的年轻后生,站在府邸厅外,对自己敬若神明?
老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过于偏袒袁庭山有些不妥,转头跟吴士帧跟唠嗑起来,“吴小真人,吴大真人这一年来四处奔波劳碌,前些时候你爹来府上做客,见着一面,都快比我这老头儿还要清瘦喽,小真人回头可要跟你爹说道说道,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啊。”
吴士帧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深深作揖,既惶恐又惊喜,激动说道:“我父对齐先生仰慕已久,私下曾言能与齐先生同处一朝共事,是他莫大荣幸。小子窃以为,家父清减几斤,只要能为朝廷多积几分善缘,也是当仁不让之事。”
京城宋家本有大小夫子权倾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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